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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04月13日

我会唱乡土歌谣

梁远成

我说,我会唱乡土歌谣。可能有人会发笑,这值得炫耀吗?你可别说,不少人会唱许多流行歌曲,可就是不会唱本乡本土的歌谣。特别是年轻人,会唱的真不多。

乡土歌谣虽然俗气,但也从古代歌唱并传承到今天,历史远比时代流行歌曲悠久。从盛传不衰来看,乡土歌谣就值得歌唱。

我什么时候学会唱乡土歌谣?小时候,我从小就对歌声感到神奇,人不但会讲话,而且还会像鸟儿一样哼出美妙的音符,于是,首先对会唱歌的人羡慕并产生敬意。

我是梧州的农家子弟,那时生活在乡村。自有记忆开始,首先接触的是大人嘴里哼的歌曲,如《劳动最光荣》《草原牧歌》。由于是用普通话唱的,我隐隐意识到,这些歌曲不是来自本乡本土。我曾问爱唱歌的大人,这些歌儿是从哪里来的?大人说,好远好远那里。我又问,有多少人会唱?大人说,好多好多,全国各地的人都会唱。后来看到村里人唱本土山歌,演乡戏,演乡戏也是唱歌,我又隐隐意识到,这些应该是本乡本土的歌曲了。遂又问大人,全国各地的人都会唱吗?大人说,这种歌儿只有本乡本土人会唱,外地人不会唱。我就想,我会唱,外地人不会唱的歌儿才更有意思呢。于是,我开始对乡土歌谣感兴趣。乡戏,我们本土人称之鹿儿剧,唱调和本土山歌虽然完全不同,即分属两支不同的曲子,但都是七言四句,且一首歌时长也就半分钟左右,只要有心就不难学会。于是,我很快就把本乡土的歌谣全部学会了。

甜不甜,家乡水。乡土歌谣也是歌,是家乡的文化,能够从古代传唱至今,说明有它存在的道理。古诗云:君从故乡来,应知故乡事。我觉得,作为本乡本土人,不会唱乡土歌谣是一种缺憾。它产生于乡土,有着山野纯天然的味儿:“一园萝卜一只大,担到广东广西卖。”把晚上繁星满天比喻为一园子的萝卜,众星星好像小萝卜,月亮就像一只大萝卜,月亮从东走到西。多么形象生动!“只有撑船去就坎,冇有撑坎去就船。”说的是嫁娶事,女方嫁男方娶是一般的婚姻习俗,如同撑船去就坎。这是多么朴素的生活哲理。

乡土歌谣不但丰富我们的文化生活,而且曾作为“月老”,给青年男女牵红线,本村有几对夫妻就是对歌结的良缘。以前,村里经常对唱山歌,歌手有本村的,也有外村的,有男青年,也有女青年,男女未婚青年对歌对好了,对象也对上了,成了夫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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