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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6月06日

雅俗共赏

《我的阿勒泰》令我着迷

钟小远

《我的阿勒泰》电视剧前段时间在央视播出,我第一时间观看了,唯美的画面、鲜明的人物形象、诙谐幽默的情节、有趣的灵魂直击人心,令人心潮澎湃!剧中,巴太为了救喜欢的姑娘文秀,忍痛射杀了他心爱的马儿踏雪,场面悲怆而震憾,在文秀的痛哭声中,巴太渐行渐远,直至三年后巴太与文秀再度重逢那一刻,影片结束了,留给观众的是意难平,这个开放式的结尾是耐人寻味的。

看完电视剧,我迫不及待找来李娟的原著,废寝忘食地阅读,用笔圈圈点点,像个认真的小学生。一书在手,晚上床头灯总是亮到天明。一个美好的黄昏,孩子发来一张夕阳与美食同框的照片,配文“夕阳拌饭”;我看着手边的书,回复道“《我的阿勒泰》拌饭”,彼此分享着各自的美好。原来,各自的“秀色可餐”,一个在眼前,一个在书本中。

读完《我的阿勒泰》,掩卷感慨:这不仅是一部散文集,更是一次心灵的旅行啊!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原著,都能让人从中感受到一种田园牧歌的美好。李娟以细腻的笔触,围绕母亲、外婆及“我”一家人在北疆阿勒泰牧业地区的乡居生活,展现游牧民族深远丰富的生存景观,展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,新疆各族人民相互交融,守望相助的情景。那些高壮的松树、葱茏的远山、绿茸茸的草地,每一帧都是绝美的画面,令人心弛神往。

李娟的文字清新质朴,令我着迷。她文字里的“我”,“十八九岁的光景,贫穷、虚荣、敏感又热情,滋味无穷。”她写生活,“生活在前方牵拽,命运的暗流在庞杂浩荡的人间穿梭进退,见缝插针,摸索前行。”她写爱情,“我在乡村舞会上认识了麦西拉。他是一个漂亮温和的年轻人,我一看就很喜欢他。麦西拉就像个国王一样,他高大、漂亮,有一颗柔和清静的心,还有一双艺术的手”……

李娟的情感真挚,她善于用平实的语言表达深沉的情感和思考,令人感到温暖和感动。她怀念外婆,写外婆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,就是吐舌头,把“对不起”和“气死你”两种意味水乳交融。外婆去世了,她说“外婆你不要再想我了,你忘记我吧!忘记这一生里发生过的一切,吐一吐舌头,继续你绵绵无期的命运。”她写外婆给予的力量,“在外婆给我带来的一场又一场安静之中,生命中的恶意一点点消散,渐渐开始澄明懂事起来。今天的我,似乎达到了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勇敢状态,又似乎以后还会更加勇敢……最安静与最孤独的成长,也是能使人踏实、自信、强大、善良的。大不了,吐吐舌头而已。”

李娟善于以平和的心态去描写艰苦的生活。她写寒冷的雨夜,“她们家帐篷被风撕裂,雨水一串串淌下来,她们就取出塑料袋子左一块右一块拼凑着蒙在被子上照样睡觉——只要水不落到身上,管它落到哪里,天亮了再说。”这种豁达坦然的态度始终贯穿于她们的生活中。

李娟笔下的人物鲜活,语言幽默生动,生活气息浓郁。一些琐碎、平常的事,她却写得绕有趣味。如在《打电话》中,一个给老婆汇报情况的拉七扯八说了半天,后面排队的等得不耐烦了,就一个一个凑到话筒前乱打岔的有趣情景,活灵活现。又如写她妈妈仗着自己聪明,在汉话和哈萨克语之间胡乱翻译,如把“相思鸟”牌香烟译为“小鸟牌”香烟,把白酒译为“砰砰砰”等等,浓郁的生活气息跃然纸上。

李娟善于从生活的点滴中捕捉细节,她写老人、小孩;写猫、狗、耗子;写云、雾、风、雨、雪;写天空、河流、草原等等,她的细节描写,增强了文章的画面感和故事感。

李娟的作品,有太多太多的精彩等着我们去发现。我想,我的诗和远方,总有一个是关于阿勒泰的。我想去那儿看巍峨的雪山、辽阔的草原,去感受“世界就在手边,躺倒就是睡眠,了无遗憾”的生活。

我多想像李娟那样,将一把又一把的宝石——海蓝、碧玺、石榴石、水晶、玛瑙、猫眼、紫金石、霜桃红、缅玉等等串起来,丁丁当当,晶莹悦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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