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 科

中秋节前，大街小巷的月饼摊档如雨后春笋般涌现，有散装按重量卖的，也有盒装的，还有单个卖的——“大圆环饼”。如果想要大一点的大圆饼，还得提前下单，好让老板提前做。要是对大圆饼中间的祝福字句有要求，也得提前想好，不然一般被默认为“中秋快乐”“花好月圆”等相对通俗的祝福语。

对于普通顾客而言，一般不会刻意“挑剔”月饼，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了，而对月饼的种类、大小及饼上面印的是何种祝福语，倒不那么关注。除非生日碰上中秋节，那么月饼就得买大一号的，而且当中的文字也要提前告诉老板，诸如“生日快乐”“健康长乐”“福寿延绵”等，都是不错的用语。

记得八年前的中秋节前，我终于有时间回乡过节，也赶上老父亲与妹妹的生日，于是就专门从县城定制了一个大月饼，还特别让老板在月饼中间烙印上“月圆年年、岁岁今朝”八个字。等到夜近村庄、皓月升起的时候，我们摆上大月饼，四周放了九个小月饼、两个柚子——都是象征团圆、陪伴和佑护的寓意，便开始赏月和祝寿。为了记住这难得回家过中秋、为他们过生日的美妙时刻，我还分别准备了礼物：给父亲买了一盏台灯，之前他说晚上看书的时候，电灯、光管都不够亮，还给妹妹买了两本书。

八年过去，回想往事，历历在目，还记得当时欢愉的画面。因为是中秋节，家里没有设生日宴，但村上父亲要好的伙计都来祝寿，左邻右舍也过来捧场，还笑说“没见过这样的大饼、月饼”。妹妹那年读高三，学业紧，假期只有一天，但也赶回家，她喜欢五仁馅的小月饼，她说大的味道太杂。父亲也很开心，还介绍了这个“特制”月饼的来头，提到许愿，他笑称下次要去县城逛逛，看看城里人怎么过节。当时的画面，至今念起，温馨如昨，令人怀想。

今年中秋节，妹妹已经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，我们终于可以在县城过节了，唯独父亲已离开，没有赶上在城里过节的愿望。“思君令人老，岁月忽已晚”。此时此刻，对亲人的怀念，对眼前人的珍惜，以及对亲情、乡情的回忆，都算是过中秋节所独有的情绪。不同的是，怀念愈深，节日的感慨越多。

大月饼，小月饼，每年都买，每年都有不同的寓意。趁着节前月饼种类多，约上妹妹走一趟后街，之前那间可以定制月饼的作坊依然客流不断。我们没有特别的定制，买了九个小的、五仁馅的，一个大的——饼上也刻了字“得偿所愿”。

自个儿过节的时光很慢很慢，亲人相聚的时光又那么快、那么紧。试问何年月最明？他乡明月也中秋。时光匆匆，岁月悠悠，中秋依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