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忙时节，记忆又将我拉回40多年前我与老牛“相处”的那情景。

20世纪80年代初刚刚分田到户，我老家100人的村里有3头大水牛也按人口分布的村顶、中间屋、底屋分配，我们中间屋5户人家分到一头老母牛。

这头老母牛最辛苦的是六七月的三夏时节。5户人家20亩水田收割完后10多天内就要用犁翻地并用耙耘田，邻家不心疼老母牛的艰辛，从早到晚不让它歇息一会儿，我看了很心疼。

每当轮到我家用这头老母牛耕田的时候，我不会催促它，任凭它慢条斯理地走，它有时太累了，会倒头就在田里睡下，看到有牛虻和蚂蟥叮它，我会用鞭子打牛虻和蚂蟥。

这头老母牛陪伴我走过六七年时光，在农闲时节，轮到我家放牛的时候，母亲总是让我去放牛，放牛的时候我可以一边看书，很是惬意。它也很听话，不会去吃红薯藤、禾苗、青菜等农作物。

这头老母牛是我们的宝，我看着它生下了3个小牛犊，它生孩子的时候，我熬了粥送去让它喝。小牛犊长大了，替它分担了一份耕作的辛劳，但好景不长，有人将小牛卖了。最后，那些人又将老母牛卖给牛贩子，我心疼极了。

不知老母牛后来是否又生了小牛，我想，要是这头老母牛是我们家的，我一定会让它自然终老。

（庞广蛟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