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铃铃铃……”“收鸡毛鹅毛鸭毛牙膏壳鸡肾皮,收烂铜烂铁烂胶鞋。”这熟悉的铃声和叫声在我孩提时候常常能听到,这是货郎担招揽生意的叫声。听到这些声音,我又惊又喜,惊的是,听我妈说,货郎担会捉孩子的,喜的是,卖了废品就会有糖果吃。
我第一次听到这铃声和叫喊声,想起妈妈说货郎会捉孩子,我不禁打了个寒战,赶快找个地方躲藏起来,等这声音渐渐远去了,我才慢慢从隐蔽的地方走出来。
走出来后,我看到同伴们嘴里都含着糖果,我馋得口水都快流了,我问同伴:“你们的糖果从哪里来的?”他们告诉我:“是卖牙膏壳、烂胶鞋换来的。”我说:“我妈说那个货郎会捉孩子的。”听我这样说,同伴们不约而同笑了起来。我说:“笑什么,不是吗?”有的同伴告诉我:“人家不会捉孩子的,肯定是你妈骗你,刚才我们都卖了牙膏壳、烂胶鞋给货郎,哪里会捉人?”听同伴这么一说,我高兴极了,盘算着货郎下次来,我也要找一些废品卖,好换回我喜爱的糖果。
一个星期过去了,好不容易等来货郎。“铃铃铃……”清脆的铃声传来,货郎的声音在我们村子又响了起来。这时,我马上回家找鸡毛、牙膏壳、废铁卖给货郎。
回家后我问妈妈:“妈,过年杀鸡的鸡毛放在哪里?”妈妈也没有问我要鸡毛的理由,便说:“放在后巷的树杈上。”于是,我很快找到了鸡毛,然后又找了两个用完的牙膏壳和一些废铁钉,拿着这些废品向村头歇息的货郎走去。我还专门找来阿辉、阿明陪我一起卖废品。有了他们的陪伴,我大胆地向货郎走去。
货郎身穿一套不新不旧的唐装衣服,中等身材。他看着我们三人,微笑着说:“小朋友,有什么东西卖呢?”我看到眼前微笑着的货郎,先前那种恐惧感荡然无存。这时,阿明先替我开口说:“卖废品。”货郎说:“拿来称一称吧。”称完后,货郎问我要钱还是要糖果,我爽快地说:“要糖果。”货郎给了我一小袋糖果,我兴奋不已,马上拉着阿辉和阿明走到一条小巷里,我把糖果一一分给他们,我们三人一边吃着糖果,一边开心地做游戏,真是开心极了。 (邓培生)